在他的眼里，贼就是贼，不管死多少黄巾贼，只要保住城中的百姓就是成功。
无论死多少贼，这些贼的死状多惨，都与他无双，他的内心也毫无波动。
在他的心中，只要为了胜利，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金汁准备！”
程昱的手一扬，立刻大批的人走了上来。
这些人手中都抬着大锅，里面烧的都是沸滚的粪汁，恶臭冲天。
只是现在这些守城的人，已经是顾不上这恶臭。
所谓的金汁，就是烧成了沸腾之水的粪汁，制作简单而且价钱便宜。
不过这东西用在守城战中却是非常的有效，对攻城敌军泼热粪这招实在是高效而又廉价。
别的东西不好找，粪这东西还能不好找吗？
粪汁中有细菌之类的，而金汁一旦沾染上了攻城士兵的伤口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以说他就是最古老的生化武器。
程昱早就已经料到了卜己从濮阳城中逃亡而出之后可能会往着东阿县而来。
立刻让麾下的守军准备好了大量的金汁来对付即将攻城的黄巾士兵。
城上的守军不少人都是双眼赤红，拿着滚烫粪汁，只见一声令下：“放”
上百锅沸滚的粪汁，如一道道瀑布一样倾下、
几乎瞬间，下面传来了一批惨绝人寰的叫声。
就这一下，数百个云梯上攀爬的黄巾士兵，发出了无比惨烈的嚎叫。
在上面还行，连忙躲避，从云梯上摔了下去。
在下面的人，一旦被沸滚粪汁浇灌，顿时全身嗤嗤冒烟。
有几个脸上顿时化开，露出来了森森的白骨。
只这一下，攻城的黄巾士兵又损失了上百人了。
城下，看到这样的惨状，田飞背脊又是一阵寒意涌了上来。
哪怕是他没有上战场，看到这样的惨状都不由感觉浑身难受。
这程昱不愧是著名的毒士，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付他们的手段了。
这一旦被这些滚烫的金汁沾染到，人是非死就残。
那真是碰着就死，擦着就亡，
程昱先是使用了一个技能大幅度削弱了黄巾士兵的战斗力。
随后又是搬出了金汁这种大凶之物来守城，实在是无从让他们对于东阿县这座坚固城池无法下口。
看见这东阿城如此难啃下来，田飞现在的心里很是愤懑，但是又是无可奈何。
情势比人强，程昱这等顶级谋士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了。
以如今的卜己，根本无力对抗这般人物了。
这可叫他如何是好，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一旁卜己见这东阿城是攻不下来了，心中是又急又气，随后又是一股丧心之气涌上心头。
莫非是天要亡我？
叶天先是败他于濮阳城，濮阳城中足足有数百万的守军依旧没有挡住汉军
如今他更是如丧家之犬仓皇而逃。
此刻更是虎落平阳，连这个小小的东阿城都打不下来了。
数月前，他还是掌控着大半个兖州的黄巾大渠帅。
转眼间，世界的形势确实是早就已经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颍川，汝南，东郡，这一个个黄巾势力的中心，全数都被汉贼反夺回来了。
波才，彭脱，张曼成，下一个就是他了不成？
大贤良师说过“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他一直奉为了真理，深信不疑，甚至将这当做成了是他毕生的目标和希望。
他也希望如大贤良师所说的一样，建立一个地上天国。
一个人人俱可得保暖，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的天国。
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那些世家大族，豪族大家四体不勤，却偏偏能够世代富贵，锦衣玉食，
他们掌握无数田地，驱使他们如犬马。
而平民百姓，日夜辛劳，在田间流的无数汗血，却不能够得一餐之饱，无尺寸之地。
他卜己原本是农民出身，知道农民的难处。
一个农民能耕作的土地不足百亩，一般只有几十亩甚至几亩。
一年只有几百多铜币或者更少，扣除各种税收之后，已经所剩无几，无法生存。
而东汉这些皇亲国戚，列侯贵族，官僚富豪的收入，却是数也数不清，用也用不完。
他们趴在平民身上如蚂蟥一般不断吸吮取血，直到将平民吸干。
为什么这个世界都是如此的不公平。
黄天，你还没有看见吗？
为什么你还不来？
为什么？
原本在田飞的劝说之下，卜己又是燃起来了一些的希望。
然而当现在走投无路之时，他又重新堕入了绝望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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