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口遇袭开始,我们这一路来都是被敌人给牵着鼻子走,着实有些气闷,经历了刚才那生死惊魂,每一个人心头都有一股火其,瞧见这十几个从黑暗中冒出来的东西,当下也是有些激动,我凝目望去,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这些围上来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而是与刚才我们在石林之前的那些魔蜥一般的模样,唯一的区别,是这些东西的后腿格外粗壮,以至于它们全部都是直立。
原来的魔蜥最长的有四米,短的也有两米多,不过此番直立起来,长尾拖地的缘故,所以跟人也差不多高。
这些陡然出现的直立魔蜥看着的确有些奇怪,不过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直立而行的魔蜥,远远比它的爬行同类要有气势一些。
因为还没有交手,所以谈不上有多准确,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现在这些家伙,真的有些麻烦。
不过即便是麻烦,那有如何?
我将魔剑紧紧捏着,然后缓步挡在了嘤嘤的面前,看着这些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的直立魔蜥,沉声吩咐道:“淡定,你照顾好嘤嘤;大明白,老洪的安危就靠你了。大家注意了一旦压力过大,立刻就聚集在一块儿来,不要逞英雄,单独杀出去。”
我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眼珠子泛着绿色光芒的直立魔蜥,感受到它们眼中那股冰凉而漠视一起的冷意,越发地对萧大炮一行人产生出更多的担忧来。
我这一组人,知根知底,无论是徐淡定,还是张大明白,都是茅山三代弟子之中的翘楚之辈,便算是身为异端的我,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拿下他们,而总局的老洪是个多年的老侦查员,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便算是年纪最小的嘤嘤,也总是给人惊喜。
然而萧大炮那一组,除了他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之外,其余四人,倘若陷入血战,其实很难扛得过这些畜生的撕咬。
我心中担忧,然而那些畜生却没有再给我时间,当瞧见我们收拢阵型之后,突然有一声厉喝传出,从这些直立魔蜥的后方冲出一头比同类显得更加巨大的家伙来,一个纵身,便朝着我们这边飞奔而来。
此物巨大,携带着恐怖的重力势能,我虽然胸有成竹,倒也不会硬掠其锋,魔剑微微一扬,脚步错乱,便朝着对方的下身划去。
我的剑尖沿着一个微妙的角度朝着对方要害攻去,这一剑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连我自己的都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成就感,然而眼看着即将把对手的下身凸起给切下之时,横空挥来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剑脊之上。
这速度便如同一道闪电,即便是我的炁场感应全部都集中于前方,然而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猝不及防。
魔剑被重重拍开,我中门大露,而对方眼看着就要撞入我的怀里。
一招即陷入了巨大的劣势之中,原因在于我对于这畜生的力量和速度进行了误判,我心一紧,浑身骤然绷得笔直,想要出脚去踹,然而这时,旁边的张大明白一声大喊,以一种更快的速度,从旁边冲了出来。
他快速伸出左手,重重一掌,印在了这畜生满是鳞甲的侧腰之处,交击之时,传来一声宛如重鼓一般的闷响。
烈阳掌。
张大明白师从于烈阳真人茅同真门下,而最擅长的,则是他师父茅同真赖以成名的烈阳掌,此法凝练于太阳精力,以及无数阳火入手掌,章法与茅山掌心雷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更加凶猛歹毒的,是其阳毒会在骤然之间,过度到对手的身上去,即便此战无法杀敌,也能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通过此毒反复折磨对手,一直到对方身死魂消为止。
烈阳掌怀着烈日阳火,而那魔蜥,无论是直立行走,还是快速爬行的,皆是冷血动物,所以这一热一冷,正好是相互克制,使得张大明白这一掌下去,那头巨大的直立魔蜥立刻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
张大明白全凭一双肉掌,将这些直立魔蜥的进攻给骤然截止,然而这世间之事,哪里是这般好应付的,当下也是无数的魔蜥奋不顾身地横扑而来,想要将我们给淹没其中。
倘若是单独对着这么一头魔蜥,我还真的是一点儿怯都不会露出,然而人有强有弱,而对手则个个凶猛,我们在快速的拼斗过程中,不断地变换身形,照顾左右,显得十分的痛苦。
对手太强了,即便是张大明白一掌烈阳掌正好克制这些冷血之物,即便是我一把剑将整整一面给护住周全,此战也依旧有些勉力。
我们边战边走,边走边退,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石林深处。
每一秒的神经都绷得紧紧。
死亡擦肩而过。
我们轮流出击,护住圈子,五六头直立魔蜥或者被我斩杀枭首,或者被张大明白给拍在地上倒地不起,然而就在此时,我们一方也终于出现了受伤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番给我们作为观察员的老洪同志。
虽然作为总局精英,老洪有着比地方上面的同志更加深厚的修为,然而终究不是时常奋斗在第一线的战斗人员,他更擅长的,是统计和判断,故而在一番勉力坚持之后,给一头魔蜥给扑倒在地,尖锐的爪子将他的右肩给死死按住,黑硬的爪子深入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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