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威乃深渊魔王阿普陀所传授,能够对大部分的邪物产生出一种发自灵魂本源的威压,从而产生出畏惧以及不敢抵抗的效果,那些万千微末的虫蠹不晓得是什么蛊虫,但是却也有着最基本的意识,也正好被这种威慑所统治,当下漫天乌云骤然散开,尽管依旧还容于阵中,却已然离我远远,不敢再靠近哪怕是一点。
隋唐演义的程咬金有三板斧,打遍天下,而当初我师父在得知了我习得这深渊三法之后,即便是让我远走青城,也想让我继续修习下去,便是因为学得此法,自然可以独当一面,此番一经施展,蛊虫离散,而我则是一刻都不曾停留,朝着前方的程杨教授便是一击掌心雷印了过去。
这茅山掌心雷可与我最初所习的圆灵掌心雷有着许多区别,于春雷时分吸收天雷意念入体,更加刚猛,更加阳刚,也有烈性,最适合对抗邪物,而我面前的这程杨教授,人面兽心的他竟然通过某种邪恶仪式,从血脉亲属那儿获得珍贵的生命力,这具身体自然是邪物凝聚,如此遥遥拍了一掌出去,尽管还未有临体,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倾天而落的恐怖雷意,将整个灵魂都给震荡出来。
此掌心雷轰隆隆的,雷声震响,程杨教授不敢掠其锋芒,而是快步后退数分,从身后抽出了一根银色的长箫来,微微一抖,竟然有六团星光绕体,将他周身护翼,竟然硬生生地扛过了这轰然一击。
瞧见程杨教授手中的银箫,在旁边主持法阵的黑寡妇不由得赞叹道:“果然不愧是考古出身,程教授你手上的好东西倒还挺多的,这银箫,只怕是当年天山神池宫下山行走的银姬之物吧,你倒也不怕被人发现,到时候被那神秘圣地的人盯上?”
我不知道黑寡妇为何这么说,但却也下意识地朝着程杨教授手中的那银色长箫看了过去,结果视线一定在那银箫之上,听到划空而出的响声,整个人的意识都感觉有一点儿模糊,而下一秒,我的余光处瞧见黑寡妇的手朝着我这边扬了起来,心想果然,这毒妇人端地是个好有心机的婊子,手中魔剑一绞,却是将她那泡过麻象散的飞针给黏住了,顺势而为,朝着疾步冲来的程杨教授给甩去。
程杨教授还想乘着我被黑寡妇偷袭的时机掩杀而来,却没想到我并未有中计,而是将那银针朝着这边射来,避之不及,当下也是就地一滚,直接朝着旁边翻倒过去,而我则不去理会黑寡妇那女人,飞身前扑,朝着程杨教授一阵疾刺,力图将其给赶紧斩杀当场。
我的剑势绵密,连绵不绝,而程杨教授却也并非弱者,手中的那根银箫不停抵挡,虽说与我的魔剑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但是这玩意不但坚固无比,而且内中似乎隐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反震之间,我倒也不能占据上风,更让人郁闷的事情是那银箫之上,每一个孔眼都能够发出某种耳朵听不到的频率,让人颇有一些恍惚之感,而就是这种骤然之间的停滞,使得程杨教授在我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中,还显得游刃有余。
交手几个回合之后,我便隐隐有所感觉,生机回复的程杨教授,修为并不弱于我,不过临战的心态和手段却还是与我有着一段距离,倘若是公平斗争,他必然不如我,然而此时此刻,周围一片混乱,黑寡妇虎视眈眈,而那群被虫蛊围着的家伙也并非软蛋,我若是一直僵持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交手中,我开始不断地回忆起了刚才斩杀老孙之时,所触摸到的那种神秘境界。
那是一场美梦,让人不愿醒来的梦,仿佛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
只可惜它匆匆而逝,无论我如何捉摸,都难以找寻,当下也是有些不耐烦了,仇人在前,我却也不再多作等待,将身体里阻塞的经脉一冲,血劲激发,右眼之中包含了临仙遣策的神秘符文顿时就飞速旋转开来,那种世界回复本源,唯有点与线,以及光线纵横的模样再次展现了来,我猛然一咬牙,速度和精准度陡然快了几分,那剑疾如火,倏然而至,原本来颇为自在的程杨教授顿时就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汗水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额头上。
又过了几个回合,我一剑擦过了对手的腰间,划出了一个血口子来,这一剑从直线走弧度,诡异无比,却又十分奥妙,那程杨教授顿时就惨叫一声,出身喊道:“不对,不对,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么准,这么快?”
我的长剑不停,脸上却浮现出了冷笑,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想要寻找临仙遣策么,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就是临仙遣策的力量——超脱于世间的束缚,直接深入这个天地之间的大道,以及底层的规则,忽视一切伪装和幻象,回归真我。死吧,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受人敬仰的专家学者,满门桃李,著作等身,然而此刻却只能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狗贼,死在荒地里,都不会有一个亲人,为你收尸……”
我的剑势越来越急,眼中跳跃的点和线变换不定,我几乎都不能跟上那变化的节奏,而程杨教授似乎也拼尽了全力,一边奋力反击,一边不屈地喊道:“不,我不要死。我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就是要找到临仙遣策,在没有得到它之前,我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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