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换了一个一个老师。
秦学军亲自带她。
秦学军不是看急诊门诊带她，而是他有两天的专家门诊，和急诊科上百张床位，他每周都要全面查房两次。
“你跟着我算了。”
秦学军也不放心别人带她，太美丽了，除了我秦学军，不觊觎她的美色的人，天下没有几个这样的男人。
“好的，我跟谁都无所谓。跟你主任，当然是更好了，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中医，我跟着蔡少牧名中医，西医，我有老湘雅毕业的名教授秦学军老师学。我还能不感恩吗？”
这也是实话。她的医学起步比较高，今后发展的基础就比较牢。
白霜就这样跟着秦学军了。
跟着秦学军的还不止白霜一个，他有5个学生，加上白霜就是6个了。
所以，查房的时候，秦学军的尾巴比较长，6个实习生，还有两个主治医生，有时候副主任医生也跟在后面。
白霜属于比较好学的。
在改医嘱的时候，她总是挤在前面，能看清电脑上的医嘱界面。
还好，大部分病人都是用西药，有时候也用一些中药制剂，譬如双黄连注射液，刺五加，川芎嗪，真正用中药方剂的情况还是很少的。
也有用的，便秘用四磨汤的，这没有什么异议。偶然有几个用中药，秦学军开的，他的功底比姜医生厉害很多，白霜虽然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但问题不大，不纠正也不碍事的。
她忍住了。
她并不是不知道，人都不愿直面自己的缺点。指出别人的不足，是不道德的，会伤害人。所以，尽量不要多嘴。
不过，话又说回来，发现问题，不告诉别人，在一边吃瓜，看热闹，同样是不道德的。
哎，左右为难。
白霜选择走中间路线，能不说就不说，除非原则问题。
她跟着秦学军实习感觉不错，和其他同学相处，也相安无事。
“白霜，你中医师父是名家，我开中药是外行，有开的不对的，你要提出来哟。”一天秦学军给一个睡眠不好的病人，开了一副安神固本的中药方剂，笑着对白霜说。
“我是学生，那有老师您的水平？你的中药开得很好。”
白霜的话，半实半虚。说实在的，秦学军30年前毕业于湘雅，那个时候的湘雅，可以说，老牌的学府真的非同一般，除了西医，他们的中医教学的氛围也很好，一年的中医学，是必学课，还真的要求学生背方剂。
那个时候，秦学军就对中医产生了兴趣，后来在临床上摸索了很多经验，可以说，秦学军的中医，比一般的中医生没有蛮多的差距。
但是，白霜每天看到的是师父蔡少牧的处方，秦学军处方上的错误，她还是能发现的。
秦学军得意滴笑了笑，“你别跟我讲客气话哟。我中医没入门。”
他不该这样谦虚。
他这么一谦虚，白霜这种洁白无瑕的女子就信以为真了。
“秦主任，如果从专业角度考虑，你这张方子，应该再加当归10克，熟地10克。这样就基本完美了。”
“呃！”
秦学军喉咙里卡了一根鱼骨。
你真的这样天真啊！
“嗯，白霜的批评很正确，加上当归和熟地，这个方子就更好了。我这就加上去。”秦学军努力让自己高兴一点，不那么难为情。
他笑了。
不过，这笑容有点像哭。
秦学军是大度的，他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的，特别是这种纯洁，这种天真的女孩，怎么可以生她的气呢！
哪怕是你冒犯我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会计较的！
秦学军下定了决心，自己是大主任，是主任医师，是白霜的长辈，绝对不会生白霜哪怕是一秒钟的气。
“哈哈哈！”
秦学军笑得挺开心的。
“白霜，你的中医基础相当的不错，到底是蔡少牧的徒弟，是世家子弟，今后，你一定是名医，还可能是国医大师。”秦学军真心的说。
白霜也不谦虚，说：“谢谢主任的鼓励与鞭策。国医大师，太高大上了，这座珠穆朗玛峰不是想上去就能上去的。不过，省名医，我不应该放弃努力，成为蔡少牧老师这样的级别，是我们年青一代应该有的目标与理想。”
果真是纯洁的女孩。
秦学军开始带白霜坐专家门诊。
这样，秦学军的专家门诊就有3个帮手了。
原来，一个帮他操作电脑，打字，一个帮他做体格检查。现在加了一个白霜，她负责指导病人服药。
本来，有一个徒弟帮忙就够了。最近在急诊科的实习生，规培生和研究生比较多，分配下去，秦学军不得不带3个。一个是他的研究生，轮科回来了，又跟着他混完最后一年；一个是进修生，辉县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进修回去就要晋升副主任医师。第三个就是白霜。
“听说秦主任的中药开得好，我两个朋友就是吃你的中药治好的，今天是慕名而来。”一个50多岁的病人，坐在秦学军的面前。
秦学军微微笑着，没否定，也没肯定，而是把手搭在患者的脉搏上，微微闭目，凝神思考。
他很享受患者的恭维。
这就是成功医生的快乐。
“你睡眠不太好。多梦。并且是做噩梦。”秦学军一手搭在脉上，一边说。
“对，对，太对了，我就是睡眠不好，多梦，早上起来昏昏沉沉。”患者是非常的惊喜，遇到神医了。
“大便怎么样？干结，还是塘稀？”
“干结。”
“嗯，3、4天一次？”
“3天。”
“胃脘胀痛吗？嘴臭吗？嗯，这就对了，应该是，这叫肝火虚旺。”
“你这病，在西医里叫神经官能症。不过，还要排除一下器质性病变，测一下甲状腺功能五项，还有做一个糖耐量实验。”
秦学军看病，典型的中西医结合。可以用西医，就用西医，不能用西医，他就用中医，这是他的习惯。
秦学军半天要看20多个病号，这还是限了号的，他的名气蛮大。
白霜饶有兴致看着秦主任看病。
他在暗暗比较两个师父的优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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