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调查一下,看看‘永生之酒’是否真的存在,以及它是否跟‘不死之力’有关。反正我们的时间多得是,大可随便挥霍。”
桐生老板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地抛出崭新的话题:
“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情我注意很久了。”
“绪方君,你所拥有的‘不死之力’理应更加充沛才对。”
“怎么看起来,似乎是阿町更年轻一些啊。”
从表面上看,绪方的年纪在40出头,而阿町的年纪则在36、7岁左右。
听见桐生老板这么说,阿町“哼哼”地轻笑几声,双手叉腰,露出得意的神情:
“谁叫我是天生丽质呢!我本就比阿逸小两岁,又恰好是不易显老的体质,所以自然是比阿逸更显年轻咯!”
从刚才起,绪方就鲜少说话。
突然间,就在这时,他倏地开口道:
“九郎,你忽然来此,所欲为何?”
刚刚还在谈论轻松的话题,冷不丁的直入正题……突如其来的变化,令现场氛围随之一变。
未等桐生老板出声回应,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不死之力’而来,对吧?”
他这句话虽是疑问句的句式,但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桐生老板心中一惊,不过表面上若无其事,静静地注视对方。
在烛光的照映下,他鼻梁上的眼镜片反射出若隐若现的弧光。
绪方不紧不慢地把话接下去:
“虽说我现在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很具迷惑性,但你可别忘了,我跟你一样,也是活了近百年的老翁啊。”
“活了这么久,若无察言观色的本领,那岂不是白活了?”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谈论跟‘不死之力’有关的话题。”
“换作是寻常时候的你,绝不会如此。”
“为何今夜突然就对‘不死之力’这么感兴趣了?”
“九郎,我们做了七十多年的朋友,大可不必遮遮掩掩。”
“有什么想讲的,但说无妨。”
说罢,他举止坦荡地抬了抬手,摆出“请”的手势。
看着已经点破其来意的绪方,桐生老板无奈一笑。
他本想再寒暄几句,等场子“热”起来后才进入正题。
然而,绪方的“单刀直入”把他的谋划全给打乱了。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人也不再装了。
他抓过手边的茶杯,猛喝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一字一顿地正色道:
“绪方君,请恕我无礼——我想借你的血一用!”
此言一出,对面的夫妻俩双双变了表情。
阿町怔在原地,不由自主地眨巴眼睛,面露诧异之色。
绪方沉下眼皮,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教人看不透其内心想法。
他没有立即做出答复,而是语气严肃地反问道:
“九郎,发生什么事了?”
桐生老板长叹一声:
“我想救我徒弟的妻子……”
绪方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你徒弟的妻子?”
他顿了一顿,作思考状。
其身旁的阿町亦努力思索。
少顷,绪方反问道:
“他的哪一位妻子?”
桐生老板苦笑着叹息一声:
“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
……
……
不幸罹患血咳的总司……
只有“不死之力”能够救她……
宁愿付出一切代价去救总司的青登……
如此,桐生老板一五一十地讲清缘由。
夫妻二人安静听完后,双双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
片刻后,阿町轻咬朱唇,口中呢喃:
“冲田总司罹患血咳……天妒英才啊,真是太可惜了……”
对于大名鼎鼎的“天剑”冲田总司,他们俩夫妻自然是有所了解。
战无不胜的天才女剑士没有败给敌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被病魔打倒了……当真是造化弄人。
“绪方君,我知道我的这项请求很强人所难,但……”
桐生老板深吸一口气,挺正腰杆,满面肃穆:
“请你见谅!不论如何,我都想要帮助青登!”
“……”
绪方抱着双臂,直勾勾地注视对方,不置一词。
须臾,他那无悲无喜的冷淡声音,轻飘飘地传进老人耳中。
“九郎,我绝非无情无义之人,只是……你应该很清楚,‘不死之力’有多么危险。”
“它绝非灵丹妙药,一吃就能见效。”
“不是喝了我的血,就万事大吉的。”
“血咳乃顽疾,要想将其根治,我的一、两滴血是不可能见效的,少说也得喝个几大口。”
“大量的‘不死之力’入体——不用我明说,你也应该清楚这将会发生什么。”
“那强烈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能否挺过去,就全靠她的体魄和造化了。”
“况且……‘不死之力’极不稳定。”
“一口气吸收大量的‘不死之力’,说不定会有变异的风险。”
“为了平息因‘不死之力’而起的祸端,你我吃了多少亏?”
“想当年,我们走南闯北,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消灭跟‘不死之力’相关的人与物。”
“我实在不想让这世间又出现由‘不死之力’引发的变故。”
“所以……”
绪方的话音戛然而止,没有说下去。
不过,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
面对绪方的这番答复,桐生老板似乎早有准备,仅仅只是沉思片刻,便正色道:
“绪方君,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我当然清楚‘不死之力’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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