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搭在信封的指尖微攥,顿了顿,不自然移了些视线,不同他对视。
“不过,男人都想一步登天。”江砚舟唇角笑意更浓了,“我也不例外,妄想只言片语就直接让你和我在一起。”
他真的很直接。
直接到她不知如何应对。
陆漾穿着居家的睡衣,散在身后的发不算长,晚风撩起几缕,看着却很挠心。
江砚舟随手牵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如果有哪一句话让你惊讶,不是想逗你玩,只是我在痴心妄想。”
陆漾喉咙有些紧,深夜真的很容易让人卸下警惕,光是这么站着说话,都能让她心律失常。
不吭声半响,她问他:“你把我挂心上吗?”
江砚舟:“嗯。”
陆漾垂眸,盯着信封,抿了抿唇,喃喃道:“既然挂着了,那就挂着吧。”
这段时间,江砚舟难捱的像条干涸的鱼,尤其当别的男人出现时,他惶惶不安,患得患失,害怕她又一次离他而去。
他明白攻其薄弱的道理,知道她大抵也因欲拒还迎的暧昧,有些迷糊迟钝,但她难得卸下心防,没有拒绝,他怎么敢让机会从手心溜走。
此刻,她的话让他心里涌进无数窃喜。
江砚舟目不转睛望着她,略一挑眉:“我想要点补偿。”
“抱一下。”
话调很平和,嗓音却缠绵万分。
“你可以拒绝。”江砚舟说:“这是你的权利。”
一阵穿堂风吹来,陆漾鼻子一酸,很不应景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旋即,江砚舟拉住她的手腕,稍用力,往怀里一带。
他的手只抓着她的手腕,并没有接触其他地方,还算安分。
江砚舟扬起唇角,鼻息裹着笑意,“一声,就说明你应了。”
打完喷嚏,本就会陷入短暂茫然,现在又跌进他怀里,陆漾整个人是懵上加懵。
心脏在胸膛不断撞击,砰砰砰响着,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江砚舟再度贴近她耳边,吐着温热的气体低声诱,“一下不太够,抱两下,好吗?”
一下,两下究竟如何界定,陆漾不知道,但他的话字字撞在心上,她默许了。
抱了一会儿,江砚舟松开她,低头看着她还有些呆的神情,笑吟吟的道:“你的样子怎么像刚睡醒?”
陆漾眨了眨眼,眼眸的薄雾消散,恢复了清亮,“我有点困了。”
“好,回去休息吧。”江砚舟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晚安。”
陆漾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他脸上流转几番,道别:“回去路上小心。”
“嗯,到家给你发消息。”
江砚舟站在车旁,目送她进屋,还没离开,等陆漾到房间,拉开窗帘,才看到他慢悠悠上车,驶车离开。
她把注意力放在他给她的情书,亲手递的情书并不算隐晦,但对比他直截了当的话,的确可以算得上隐晦。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夹着一张素描。
陆漾先打开了素描,是他画的她,一笔一画描绘得很传神,和她真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画里的她笑起来神采飞扬,灵气十足。
陆明屿半夜饿了,起来吃东西,发现陆漾的房间还亮着灯,他便端着一碗辛拉面,敲门。
“漾漾,哥。”
陆漾尚未打开那张写满了字的信纸,忙着把素描塞回去,丢进了抽屉,匆匆打开了门。
她还没抬眸,香味便扑鼻而来。
陆明屿说:“哥煮了面,味道还可以,出来一块吃。”
陆漾不解:“你怎么端着面,跑来跑去?”
直接叫她就行了,用不着费力端来端去。
陆明屿挑眉,得意道:“这不是迫不及待给你显摆一下哥的厨艺吗?”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陆漾眸子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彩,“闻起来还不错,刚好我饿了,走吧。”
餐桌上盛着一碗,陆明屿奴奴下巴,示意道:“漾,你吃那碗。”
陆漾点头,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还没动嘴,就听到对面的陆明屿高亢一声,“祝我们家漾漾,今后'碗'事如意!鹏程'碗'里!'碗碗'要开心!”
陆漾笑得眯起眼,迎合他:“那就祝我们万事如意,健康平安!”
“你的愿望肯定都会实现,”陆明屿爽朗地笑起来,又恶狠狠说,“谁敢质疑,哥宰了他!”
“那我帮你摁住他。”
“不用,一手摁,一手宰,对哥来说易如反掌。”
“好好好,那我站在一旁吃着爆米花看戏。”
“一定要最大的爆米花!”
“对!”
霍家的宴席,其实没什么主题,大都是为了笼络一下平日的朋友生意上的伙伴。
没必要穿正式的礼服,陆漾和陆明屿也就随心而行,比平时认真了一点点。
兄妹俩前脚刚迈进富丽堂皇的大厅,不远处拿着酒杯,西装革履的男人余光瞥到,便兴高采烈,踩着招摇步子过来。
“哟,这就是我们大顶流的妹妹吗?”
陆漾撩起眼皮,对方一副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模样,他身上的野性比靳曜少些,但眼里是赤果果的示好。
陆明屿蹙眉,冷声警告:“霍北渠,对我妹妹放尊重点。”
陆漾扯了扯唇,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霍北渠,出了名的风流浪子,他看上的猎物,就没有失手的。
这人,和她哥有点渊源。
霍北渠不芥蒂,笑容依旧很大,“妹妹,你哥可真凶,跟哥哥混吧,哥哥一点也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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