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我不是神
“我是谁？小家伙，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代表着生命的绿色光辉正在收敛，那个人影渐渐变的清晰。
“艾泽拉斯？”班尼放松下来，那条深入这个世界的核心，看不到尽头的线比其他任何线所具有的意义和能量都要磅礴。“我不能确定……”
“你很少有疑虑，小家伙。”那个身影更加明晰。
但班尼却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对答案有所猜测，那时，我有两个答案，但很快，其中一个答案被我否决了！”
“我曾经受到过艾露恩的接见，那是一种臆象似的交谈，我能感觉到，艾露恩离这个世界很遥远，遥远的不能以距离的概念来描述。”
“所以，答案只剩下了一个！”
“艾泽拉斯？但……你在沉睡……那应该是无法以凡人的时间为计数的沉睡，你应该只有模糊的意志！你只是一个……”
班尼越说越是激动，竟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法杖！
“只是一个精神支柱！一个虚妄的希望！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象征！”
那个身影走出了光，身上连接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所有的线，那些代表着世界规则的线，都连接着那仿佛太阳般耀眼的身影！
她是源头，她，便是世界！
她缓步而来，班尼的手僵在半空，再也抬不起来！
当她的手抚在他的头顶时，他身上的圣光一点点的剥离，纳鲁的印记渐渐隐去，身后，一个完美的几何体虚影渐渐显现，卡莎以最原本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的眼睛能看到一切虚妄，小家伙，那是整个宇宙给予你的回报，在这双眼中, 我是真实的, 那么，便是真实的。”
“你真的……醒了？”班尼抬起头，眼中，尽是迷茫。“我的路……”
“不, 小家伙, 虽然很不想，但我必须这么说, 你的路, 还很漫长。”她有些宠溺，又有些疼惜的看着他, 就像一位母亲, 在看着自己那辛苦之后，疲惫归家的孩子。
“很抱歉，小家伙,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你的信念始终如一，即便你了解燃烧军团，完全洞悉它的强大，看不到丝毫胜利的希望，甚至，你知晓即便战胜了燃烧军团, 这个宇宙依然有着更为强大的敌人，你也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即便高尚如泰坦，也没有做到这一点，小家伙，你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不可能……我只是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凡人……”班尼的手紧紧窜起, 指甲带来的疼痛感告诉他，这并非臆象。
“这个世界曾经选择了许多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包括我们，但万神殿的陨落, 已经足以证明，即便是泰坦, 也会被绝望所扭曲。”
“只有你，是唯一且特殊的那一个。”
她轻抚着他的头发，那双犹如星空般闪耀的双眼中, 是无尽的温柔与期许。
“你很累, 对吗？”
“嗯……有时候，很想放弃。”班尼使劲眨了眨眼睛, 有些羞赫的笑了笑。“毕竟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一个矮子为什么老要跳着去摸那够不到的天呢！”
“但你没有，不是吗？”她轻笑。“为了什么呢？”
班尼一愣，为了什么？
“一开始，只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一切思维健康的正常生命体所拥有的本能。”
“后来，为了艾尔莎，为了希尔瓦娜斯，为了那些满含憧憬与期许的眼睛，也许，还为了这个多次多彩的世界……我想与自己的爱人一起，也许，还会带着我们的孩子！”
“我会带着他们，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当他们因为见识到某种或新奇，或瑰丽，或奇异的东西而发出欢声笑语时，那，便是一切了吧……”
“为此，我一直都很努力，在斯坦索姆，在银月城！我努力的救出我看到每一个人！”
“我成立了‘晨曦之光’，我想让这个世界的黑暗退去，我抛却了个人的好恶，即便我很想立刻将部落在这个世界抹掉！我依然选择团结, 因为他们能够被利用！”
“但我也有恐惧……圣光, 是我力量的源泉, 但圣光拥有着自己的意志, 我不能掌控那个意志，每当我想这么做时，我都会感到极大的恐惧！”
“我在抵抗那股意志的同化！”
班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的面色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不是该继续下去，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被圣光同化，还是被黑暗吞噬！”
“我很想放弃……我只是……为了那些欢声笑语，勉力坚持，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他看着这个与他一般高的身影，吐露了所有的心声。
“孩子，力量只是力量。”
她的声音更加轻柔。
“圣光的确拥有自己的意志，但这种意志终将消亡，就像泰坦终将在这个宇宙中消亡。”
“我不明白。”班尼迷茫道。“您是说……圣光会消失？”
她摇了摇头
“一切自诩为神的意志，都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消亡，也许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但你终会理解。”
“孩子，不要因此而恐惧，你的意志永远自由，你的灵魂无可掠夺，即便是我，也不能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任何事。”
“我说过，孩子，你是特殊的。”
“或许，我当初，该选择成为一个魔法师？”班尼看了看身后的卡莎。“虽然我很喜欢卡莎。”
“她也只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她看向班尼身后的虚影。
“在她刚刚诞生时，虚空的力量降临在了她所诞生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生命为了避免她被虚空所污染，便将她彻底摧毁了。”
“当她那已经快要消亡的灵魂游荡到这个世界时，是我将她的灵魂拉进了这个世界。”
班尼呆住了。
“您……计划了一切？”
她笑了。
“计划了你的人生？”
“当然不，我的孩子，我说过，一切自诩为神的意志都终将消亡！”
“我可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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