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三位君相确实有点儿问题,准确说来是凝雾在闹别扭,闹了好些天了。
陈曦与明枫互相表白之后并没在凝雾馨玉面前有何过分言行。陈曦不喜欢在人前张扬情感,明枫更是内敛十分,但情人之间自有丝丝缕缕的牵绊,便是远远地互望上一眼,那眼神也带着万千眷慕;他们彼此爱得那么深,偏又很少有时间腻在一起,陈曦总是忙,还要时不时到处跑,十天到有八天独自忙到深夜独自眠,免不得跟自己怄气;想想明枫竟不主动来缠她,让她相思入骨,却拥不到他那个人,再跟他怄气,偶尔跟他说话就不免带了怨;明枫知她心意,虽还是怕误她正事不缠她,到底他也是才识情味,便三不五时陪她熬夜,她停笔的时候抱抱她,速战速决吻一下,行动言语间也越发温柔体贴要哄她开心。
凝雾与馨玉也是一样的爱着这个人,但凡在一起,总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多跟她说说话,或者偶尔靠上她一会儿,也能幸福半天。
陈曦与明枫在一起了,馨玉并不觉得有多难受,他觉得他已经比别人幸福了,不然本来排不到他的,他美貌比不上明枫才干又比不上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陈曦不嫌弃他还耐心教导他还十分疼爱他,他知足;偶尔她夸奖他揉揉他的头发他靠上她的肩膀感受她的温软,他就更加欢喜。
凝雾开始的时候也不嫉妒,明枫一直象兄长一样保护他照顾他,最难的事情都由明枫去面对,他与馨玉躲在后面,躲在明枫艰难的庇护下,如今大人先要了明枫,他替明枫高兴;况且明枫已过了二十岁,等他二十岁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待他的。然而过上几个月,他又感觉出来陈曦待明枫的不同,而且,他隐约觉着,恐怕以后也会这么不同下去。
那两个人彼此相望,哪怕只有一瞬,但那一瞬竟是勾着绕着缠绵着,软软地漫上彼此的眼,彼此的脸;她看他的目光仿佛笼着一层雾,欢喜中藏着隐忍,又爱又怜又渴望;他接她的目光,脉脉的柔柔的宠溺着;她抱怨他支使他,不经意透着股子发嗔耍赖的劲儿;他就顺着她的意思赔罪为她忙的团团转,哄着她让着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好象她是他的心头宝。
你也是我的心头宝呀,你也跟我发嗔耍赖好不好?你也跟我抱怨指使我让我围着你团团转好不好?我在你的目光下不再慌乱了我能看懂你的心思了我已经长得比你大了比你高了你别把我当孩子了,好不好?
对她的渴望漫延周身,而她看他的眼神依旧,怜他惜他,一如那个黎明她抱他上山看日出;以后又慢慢加了些东西,又赞赏又欣慰,为着他的努力勤奋,为着他一天比一天担负起更多的责任,依然不是爱不是恋不是他殷殷渴求的;她说明枫我要喝果子茶我要熬夜你帮我弄点吃的吧;她说凝雾多吃点儿才能身体好早点儿睡别熬夜;他想告诉她我一直练功来的我身体很好了我也愿意哄着你让着你我也会煮果子茶我也会做消夜我陪你熬夜吧;但他终于什么也没说,只在不知不觉间渐渐酸了一颗心。
凝雾酸了一颗心,虽也怨陈曦却不能跟她发作,这世界根深蒂固的思想,男子就该服从妇君,好男子不可主动求欢;他于是把不满发泄给了明枫。
明枫知道他们俩的渴望,他也明示暗示多少回了,他说男子十六岁就成年了,他说族里好多人十七岁就做父亲了,他说凝雾馨玉比您高半头了他们也都过了十九岁可不小了;奈何陈曦全不理他,听了只当没听到。他也渐渐看出来凝雾的心思了,他跟凝雾说话,要是正事凝雾就跟他讨论,要是一般琐事他就当没听见,半天都不回应他,还尽可能地垂着眼睛不看他;凝雾原是极喜欢含薰的,有空便抱在怀里教她这个教她那个简直都爱不够,她咯咯一笑他也跟着哈哈笑,她要哭一嗓子他能跟着急白了脸;可现在要是明枫在他就绝不逗孩子。
明枫原本也觉得愧疚,好象他一个人霸占了什么他们该得的好东西;他看着凝雾馨玉的眼神就带了恳求,恳求他们原谅他,恳求他们明白他没独占的心思,等他们到了二十岁她自然就得接纳他们,她又不是个食言的人;他说凝雾你怎么了?你要不高兴什么你跟我说,咱们还象从前一样好不好?咱们一直做兄弟好不好?
凝雾低了头不说话——你把兄弟的幸福都拿走了,你让我怎么当你是兄弟?
凝雾总那么淡着僵着躲着他不理他还连孩子也不逗了,过两个月明枫也伤了心,再想想又生气,从前陈曦怜惜凝雾宠着馨玉独独冷淡他的时候他怎么样来的?不是照样关心他们照顾他们么?他从来不曾争什么,难道现在还要让他躲着她避着她才成吗?他可以让着他们可以帮着他们,但他不可能在这事儿上一味退让,他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他,他知道她是宁愿跟他一个人过一辈子的;而他每每想起来要与人分享她的爱,他也会心酸,凭什么还要让他放?他不再恳求他们了。
馨玉很为难,他劝明枫,你一直让着他你就接着让着他吧,他不是跟你过意不去他只是心里难受;馨玉回头再劝凝雾,明枫没拦着大人是大人自己觉得咱们小,再过一年就好了;再说明枫一向这么呵护咱们你别伤他的心那;唉,馨玉叹气,大人要知道你们这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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